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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八章︰斷魂遺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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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八章︰斷魂遺夢

第一百零八章:斷魂遺夢

這油菜花地離那山澗也不遠,約莫五十丈餘。這不知道這山名是什麽,山澗上的那股溪水好似將這座山從中平半劃開的一般。油菜花地在山澗的北邊。說來也奇怪,這荒郊野嶺的如何能生出這般大規模的油菜花,菥蓂只顧玩樂,一時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。

她跑到油菜花地裏,感覺這裏花香四溢,清爽宜人,放眼望去黃燦燦的一片,仿佛到了仙境一般。菥蓂托起她的粉裙翩翩起舞,一時間笑聲四溢,花叢中的蝴蝶蜜蜂之類的小動物似有靈性一般圍在菥蓂身邊,那情形美得就算是九天仙子,恐怕也要遜色幾分!

菥蓂玩了一會兒,覺得自己一人享受固然舒適,可是沒有秉風,總覺得缺少點什麽。在這樣美麗的場景裏,她如何肯放縱秉風自顧自的睡覺,於是乎打算跑去叫秉風過來一起玩耍。可是不知為何她突然感覺有些暈沈沈的,想要走出油菜花地,可是腿腳絲毫不聽招呼,她越是想邁開腳步,就感覺腿腳也是沈重。想要喊話出來,發現嗓子也不聽使喚,越是想呼出身來,就越是窒息。好不容易邁開了一般,可是一個踉蹌,頭重腳輕,暈倒了過去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,秉風懶洋洋地從睡夢中醒來,揉了揉眼睛,發現太陽落山,黃昏乃至。環目四顧,沒有看到菥蓂的絲毫蹤影,心頭微驚,呼喚了兩聲:“小蓂,小蓂!”可是唯有溪水潺潺流下之聲,蟲鳥回巢之聲,涼風習習之聲,卻不見菥蓂回應之聲。秉風心頭一慌,急忙爬起身來,走到山澗高地,到處尋找菥蓂。

可是四下空空如也,沒有絲毫菥蓂的半點蹤跡。菥蓂只是區區一人之軀,油菜花又茂盛,她暈倒在油菜花地裏被油菜花遮地嚴嚴實實,所以秉風才沒有發現她。秉風心頭越來越焦急,暗自責備道:“秉風啊秉風,大白天的你睡個什麽覺,要是小蓂被什麽野獸妖怪捉走了該如何是好?這裏荒郊野外的一個人也沒有……”

一個不經意間,突然註意到了那片油菜花地,秉風心頭一驚,暗道:“荒郊野外一個人也沒有,如何來的這些油菜花?”想來有些狐疑,細細望去,果然從這山澗之上到油菜花地中有些腳印,旋即再也不想,急忙順著腳印找上去。到了油菜花地中,見到菥蓂獨自躺在那裏,好像睡著的樣子,秉風心頭舒了口氣,暗道:“嚇死我了!”說罷,又急忙跑過去。

扶起菥蓂,搖晃了兩下菥蓂的身子,可是仍舊不見菥蓂醒來,秉風心頭又是一驚,急道:“小蓂,小蓂!”可是還是不見菥蓂醒來。秉風大驚,急忙耗了耗菥蓂的脈象,覺得脈搏跳動有力,規律均勻,不虛不滑,是正常的脈象。可是卻又如何喚不醒菥蓂呢?突然秉風意識到了什麽,皺著眉,輕輕地聞了聞,感覺頭腦有些昏沈,這油菜花香清幽得有些迷人,暗想是不是這油菜花太香了,然後把菥蓂給迷倒了。

其實這也不大可能,菥蓂本就是用香的高手,高手怎麽會輕易被這山郊野外的油菜花給迷暈了呢?秉風心裏估摸著跟著油菜花肯定脫不了幹系,好在脈象顯示菥蓂沒有生命危險,可是秉風也不敢逗留,急忙離開油菜花地。

秉風抱著菥蓂禦劍而上,想要找個可以過夜的地方,好好安置菥蓂。繞過西邊的一個山頭,突然發現那裏炊煙繚繞,似乎是有人家,秉風心頭一喜,朝著那戶人家疾奔而去。這這好像是一個山野農夫的家庭,屋裏屋外都是用茅草蓋起來的,籬笆圍了一圈,在這荒山野嶺的,就好似裏面住著隔世高人一般。那炊煙便是從茅草屋旁邊的一間小木屋裏冒出來的。秉風抱著菥蓂,正想敲門,突然從那小木屋中傳出一個老者的聲音,道:“有朋自遠方來,小兄弟不必客氣,請進!”

秉風心頭一怔,想到莫非這裏住著的真是高人?他正要伸手去推門,可是那竹條編織的小門竟然應著那老者的聲音,自動打了開來。秉風心頭又是一驚,知道這裏住的確實是高人,心頭甚喜,急忙鉆了過去。秉風行到木屋門前,不敢無禮,鞠了個躬,禮道:“晚輩秉風,路過貴地天色已晚,叨嘮前輩,想借宿一宿!”

那老者的聲音好似仙人一般,“呵呵”笑了兩聲,道:“哦?路過,你不是來找我的?”

秉風一怔,疑聲道:“晚輩確實路過,不過跟仙人有仙緣,這是晚輩的福分!”

那老者又笑了兩聲,道:“原來如此,你能誤打誤撞,進入鳳來山,也算是緣分!”

秉風低聲沈吟了一遍,道:“鳳來山?”

那老者感覺到了菥蓂的氣息,突然“咦”了一聲,又道:“你們遇到山下的那片油菜花地了?”

秉風又是一怔,覺得此中有些蹊蹺,回道:“是啊!”

這時,從小木屋中走出了一個老者,老者外貌約莫五十來歲,三須齊頸,面貌十分儒雅。他走到秉風面前,也耗了耗菥蓂的脈,然後驚道:“不好,她在油菜花地裏待的時間太長,已經中了‘斷魂遺夢’了!”

秉風一驚,想到就算菥蓂睡得再深,他抱著她飛來飛去,走來走去的動靜這麽大,正常人早就應該輩喚醒了才對,可是菥蓂依舊深睡如初,想來確實不正常,這時聽到這仙人般的老者一語點破,急道:“‘斷魂遺夢’是什麽?打緊不?”

老者急道:“你先將她放到屋裏的床上,我來與你細說!”

秉風看著老者語氣面貌和善,目光澄明,雖然看不清他的底細,可心想不是什麽壞人,便照著他說的做,將菥蓂放在床上。老者問道:“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人指點才進入這裏的?”

秉風撓了撓頭,他聽老者說道什麽“斷魂遺夢”,聽起來好似很厲害的法術,心中更擔心菥蓂。既然這老者能夠呼喚得上這法術的名字,那對於如何解除這法術,必然了解。於是一五一十地回道:“沒有啊,我們本是禦劍飛往姜城的,可是見天氣突然驟變,馬上要下大雨了,便降落至地面。途中並沒有遇到什麽人的指點啊!”

老者點點頭,突然有些喜道:“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!”

秉風不明白老者這話是什麽意思,可見這老者不知何故地居然有些高興,秉風狐疑地看了他兩眼,生怕他是壞人。老者見秉風有些焦慮,笑了笑道:“不用怕,小夥子,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!對了,你到這裏來之時,有沒有感到什麽異常?”

秉風沈吟了一下,可是突然想起了什麽,便道:“哦!前輩,我想起來了。我們禦劍之時,是黃昏時分,可是降落到地面時,卻是正午時分!”

老者道:“看來狂風暴雨撕開了結界,你們恰好趕上,從裂縫之中進入了這裏。”

秉風驚道:“啊?結界!這要怎麽出去?”秉風數次身陷結界之中,而且每次都是與敵人打得精力枯竭,早就對結界心生一股恐懼之情。此刻聽到老者說道結界,心頭大驚,那股恐懼之情隨之油然而生。

老者道:“這不打緊,到時候我放你們出去便是!”

秉風這才暗舒了口氣,道:“哦,那多謝前輩了。對了,前輩,您說的‘斷魂遺夢’是什麽?”

老者道:“‘斷魂遺夢’是一種極強的幻術!”

秉風道:“幻術?可有解救之法?”他在本草宮中也聽師尊濟爻真人提起過,有些高人以各種事物為媒介,可以讓人陷入不休不止的幻覺當中,是為幻術。可是這幻術,就連濟爻真人也不會,此次還是秉風第一次遇到幻術,如何解救就更是不知了!

老者沒有直接回答,繞了個話題道:“你糊裏糊塗地能夠進入鳳來,看來你我也是有緣。對了,小兄弟,還沒有請教你是何門何派的弟子?”

秉風一怔,想起往事心頭一涼,恭敬回道:“弟子,晚輩,晚輩本是蓬萊濟爻真人門下,只是晚輩不爭氣,被蓬萊逐出了師門!”秉風楞了楞,又試探地道:“不知前輩尊稱?”

老者一楞,見秉風眉目靈秀,正氣外露,邪氣收斂,不似什麽大奸大惡之人,而且骨骼驚奇,實乃修仙問道的好材料,心想:“蓬萊怎麽舍得將他逐出師門呢?”可是秉風突然又發問於他,顯然是不便於將這事中原委告訴於他。反正別人私密,窺探也是無禮的,他也不問了,笑道:“哦,你是濟爻的弟子!濟爻竟然收徒弟了,哈哈!我叫撫嚴!這‘斷魂遺夢’厲害得緊,必須要盡快解咒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!”

“後果不堪設想!”秉風心中一驚,聽得撫嚴的語氣好似與師尊很是熟悉,不敢失了禮數,急忙下跪求道:“前輩在上,求前輩賜救!”

撫嚴輕輕扶起秉風,嚴肅地道:“斷魂遺夢的幻術效果十分強悍,它會不斷地將人帶入這人一生中最恐怖和最害怕的噩夢,解咒時間越長,噩夢陷入越深,直到受術者奔潰為之。可是一般的方法是解除不了的!”

秉風“啊”了一聲,心頭焦急,剛才菥蓂還跟他嘻嘻哈哈玩得好好地,怎麽不經意將就遇到了這什麽“斷魂遺夢”。急道:“那,那怎麽辦?”

撫嚴皺了皺眉頭安慰道:“不要擔心!急也不在於這一時!要想解除‘斷魂遺夢’除非是施術者親自解除咒術,否則普天之下就只有‘鳳來琴’才可以解除了!”

秉風一楞,看了看撫嚴,心道:“既然只有這兩種辦法,那他為何還叫他不要擔心呢?莫非……”秉風又驚道:“莫非這油菜花是前輩種的,這‘斷魂遺夢’的咒法也是前輩下的?”

撫嚴搖了搖頭,道:“不是我!”

秉風又是一驚,心道:“不是你,那又是誰?天大地大如何去找下咒的人?難道是‘鳳來琴’?”鳳來琴是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上古神器,秉風也只是聽師尊說過一次,可是鳳來琴是瓊教之物,早在數百年前便遺失下落不明了,這又如何去尋得?秉風再也不能多想,又急道:“我該如何做?還請前輩明示!”

撫嚴對著初次見到的秉風毫不防備,徑自從懷中掏出個瑪瑙玉石做的箜篌來。這箜篌做工十分精細,十分優美,一看便知不是凡品,只不過這空有琴聲,沒有琴弦,該是如何演奏?秉風定眼細看,在這箜篌身上,竟然有些與定海天針上面相似的古怪文字,這些古怪文字湊合在一起,好似在琴身之上組合成了一個女子模樣,只不過這女子面容姣好,坦背露肩,人首蛇身奇怪得很。撫嚴指著這箜篌道:“用這個,這便是鳳來琴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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